只是她这一回答，陈曦突然感觉肩膀疼痛了起来，那种舒适感瞬间没有了，而陈曦也总算是回过了神来，她猛然睁开眼睛，脸色瞬间大变。她能感受到自己身后传来一股狂暴的力量波动，这股力量，就像是火山要爆发了一般。
“完蛋了，这场面太熟悉了，让我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当年，一时间又恍惚了，我这下该怎么解释啊？”瑶光心中很是忐忑。
恐怕她这几世加在一起，都没有过这样紧张的经历，这是因为在乎，才会紧张，如果不在乎，自然就无所谓了。
空间寂静了许久，这种气氛最让人难受，说句实在话，如果洛嫣开口就要骂瑶光，瑶光或许觉得会好很多，可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，却一声不吭，这就是一种煎熬。
当然最终还是洛嫣打破了死寂。
“你就没什么向要解释的吗？”洛嫣的双手再一次轻轻的给瑶光揉肩膀，她似乎很冷静，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。
但实际上洛嫣此时的心情很复杂，就刚才那一句话，她已经可以确定眼前人，和自己失踪，甚至已经死去的丈夫有很大的关系。
可是她怎么都不愿意去相信，自己的丈夫竟然就是眼前这么一个少女，这叫什么事情？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。
这样的事情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，她情愿对方和自己丈夫有某种关系，也不希望，对方就是自己丈夫本人。
因为如果对方就是自己的丈夫，或者说是自己丈夫的转世之身，她又该如何去面对，不只是瑶光自己没办法去接受自己。
此时的洛嫣通同样如此，毕竟很多年观念已经固定了。
“哎！你，想让我解释什么？”瑶光沉默了许久后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，既然身份败露了，那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“你为什么，要装作不认识我？要不是你刚才拒绝凤舞剑，我还不会起太大的疑心。”洛嫣轻声细语的说道。
其实瑶光也没有底气能一直瞒着洛嫣，她只是希望，给自己一点时间，让自己想清楚，自己到底应不应该与对方相认。
“那把剑的意义太大了，我怎么可能去接受，死都不行，你我已经分离两千多年了，我已经轮回转世了好几次，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不是秦珞，而且，这一世我还是个女人，我与你相认，你又能接受我吗？”瑶光反问了一句。
两人看上去都很冷静，语言交谈，也就像是平时聊天那样，不急不躁。
“这么说，当年你被仙魔二道的强者追杀，的确身死了？”洛嫣一直低着头，发丝挡住她的脸颊，也不知道她此时到底是个什么表情。
“那倒是没有，只不过跑进了一个绝地，被困死在了哪里。”瑶光回答道。
洛嫣听到这个回答，双手颤抖了一下，果然她一直不相信秦珞死了，这根本就是妄想，毕竟眼前人告诉她，她的丈夫都死了两千多年了。
“是吗？死了？那为什么你转世后，没来找我？”洛嫣又问了一个问题。
这个问题，瑶光倒是回答的直接。
“转世后记忆都消失了，我根本就不记得你，我怎么找你？这一世是因为出了点特别的事情，所以让我恢复了所有的记忆，我才想起你了，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，就算我站在你面前，又能认出我吗？”瑶光现在就是和洛嫣坦白该说的东西。
至于洛嫣怎么想，瑶光管不了。
“夫妻本为一体，你既然恢复了记忆，还找到了我，为什么不直接表面你的身份，就算你轮回转世几次，就算你这一世不是人，那你也依然是我洛嫣的丈夫，你这是怀疑我对你的忠诚吗？”洛嫣说着说着，情绪开始有些失控了。
她觉得，瑶光不再像当年那么信任她了，竟然怀疑她？她等了秦珞这么多年，一直认为就算秦珞死了，那也有转世的机会，她相信，自己丈夫，迟早还会站在自己的面前。
正因为有这个信念，所以她一直没有去殉情，其实她早就想死了，她只是怕，秦珞没有死，到时候回来找她，所以她说服了自己，让自己好好活着。
可是等了两千多年，等来的，却是怀疑和欺骗。
一滴滴眼泪顺着洛嫣脸颊，滴到了瑶光的肩膀上，瑶光也终于是冷静不下来了，她猛然站了起来，然后一把搂住了洛嫣。
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，自己没有过去自己心中的这道坎，我连自己都没办法接受，我没有勇气想你表明身份，你明白吗？”瑶光十分激动的解释道。
“骗子，骗子，你就是个骗子，如果不是我发现你的一些问题，你是不是会一直骗我？”洛嫣一用力，将瑶光给推开了。
然后抬起头，用一斤满是泪花的俏脸，十分生气的瞪着瑶光。
“我没有，我都说了，我没有，你自己看看我现在的样子，我如果还是个男人，就算不是当年的样子，我也会直接想你表明我的身份，可是你看看，你看看，我从恢复记忆到现在，我都不敢去直视自己。”瑶光也有些发疯了。
她指着自己现在这别扭的身体急躁的说道。
她一直不想去正视自己，可问题，这是她能无视的吗？显然不可能，九世的记忆交织在一起，男性的意识，和女性的意识开始产生了激烈的碰撞。
瑶光觉得自己也很委屈，说着说着，双眼中竟然也开始渗透出了泪水，没办法，她如果还是个纯粹的男人，这点委屈，根本不足以让她露出这种模样。
可问题在于，她的记忆中参杂了五世为女的记忆，既有男性的坚强，但同时也有女性的柔弱，不只是洛嫣觉得自己委屈。
瑶光此时同样觉得自己委屈，这一委屈起来，女性柔弱一面的情绪就开始控制不住了。
但是男性的自尊，却一直在压制瑶光的情绪，让瑶光眼泪怎么都无法从眼眶中流淌出来。
洛嫣看着瑶光那通红的双眼，一时间愣了？
因为她的丈夫是从来不会哭泣的，在这一刻，她明白了，眼前人，只不过是拥有自己丈夫记忆的陌生人罢了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对方呢？
两人各自发泄委屈，可是委屈发泄完后，还是要面对现实，洛嫣要面临的选择是，接受，还是不接受，而瑶光则没有选择。
“那你，是秦珞，还是我的丈夫吗？”洛嫣逐渐平静了下来，然后问了一句。
这个问题，看上去很好回答，可实际上，落在瑶光自己的身上，就没有那么好回答了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，我心中的有你，你愿意接受我，那我就是，不愿意接受我，那就当我不是吧。”瑶光十分吃力的说完这句话，然后再次泡进了浴桶中，不想再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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